府里忽然发这么多鲜果,心思细腻的临哥儿问娘:“公主表姑又给咱们送东西了?”
他皱眉,对方莫非还惦记着爹?
“嗯?”许清宜见状,猜到他的心思了,便好笑地解释:“不是你公主表姑送的,人家对你爹早就放下了。”
“放下了?什么时候的事?”临哥儿诧异。
“过年后跟我说的,至于是什么时候放下的,不太清楚,应该更早吧?毕竟我和你爹都成亲一年了,人心是慢慢凉的,放下也不奇怪吧?”许清宜说着,拿了一个甜杏子塞进临哥儿的手里。
“哦。”临哥儿低头看着手里的杏子,疑问:“那这又是谁送的?”
许清宜轻咳了一声,忽然笑得有些心虚:“隔壁勇国公夫人送的。”
临哥儿愣了一下,之后脸色比刚才还差,一把将杏子塞回娘的手里:“那我不吃了,您自己吃吧。”
“哎……”许清宜哭笑不得,没想到临哥儿的反应会这么大。
这孩子是对隔壁有多反感啊?
“娘?”正好满身是汗的禛哥儿回来,撞见临哥儿不高兴离开的样子,对娘好奇道:“大哥怎么了?”
“没事,闹脾气呢。”许清宜把老大嫌弃的杏子给了老二。
“谢谢娘。”禛哥儿什么都不知道,接过来咔嚓咬了一口。
“你师父家搬得怎么样了?”许清宜给他倒水。
“差不多了,师父家的新房子好大呀,虽然没有将军府大,不过比他家原来的房子大多了。”禛哥儿边吃边说。
许清宜点点头:“大房子才舒服,不然一家三代怎么挤?你师娘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,要不是你师父长得俊,官职再升两级都娶不上人家。”
禛哥儿闻言,若有所思地吃杏子,看来男人想娶上好媳妇,光靠官大还不行,脸俏才是重点,就像他爹一样。
但凡他爹长得磕碜,他们三兄弟已经跟着娘跑了。
“明儿个你师父下聘,你继续去搭把手。”
禛哥儿得到任务,很是开心,笑着问:“您呢?您这个媒人不去凑个热闹?”
他想跟娘一起去。
“娘也想去啊,但沈举人考试,我带你弟弟去送送他。”许清宜道,沾沾沈知节的状元福气。
“好吧。”禛哥儿想想也理解,毕竟沈举人只有一个家人,不像裴彻,暖个宅子一呼百应,好些将士都来。
沈举人那边若是没人去送,显得怪冷清的。
万众瞩目的春闱终于开始,将军府一大早就驾好了两辆马车。
沈知节和母亲一辆,许清宜母子三人一辆,临哥儿也来了,观摩一下会试的氛围。
“今天真是个好天气啊,感觉沈举人会开门红的样子。”许清宜没话找话。
昨天鲜果那事,临哥儿似乎还不大高兴。
果然,对方没有接这个无聊的天气话题。
许清宜无奈,只好干巴巴地解释:“左邻右里的,我也是顾及情面。对方之前已经送过一次贵重礼物,是一套红宝石头面呢,一看就价值连城,我肯定不能收啊,收了岂不是拿人手短,若是他们想要了你去怎么办?”
红宝石头面?没想到还有这个前情。
临哥儿这才看着许清宜,神情稍微松动了些。
“些许蔬果小菜就不一样了,你娘我还得起,吃了也就吃了,她还能拿我怎么办?”许清宜见他终于有动静,便说。
娘嗜财如命,肯为自己拒了红宝石头面,临哥儿已经没那么生气了,冷傲道:“区区红宝石头面,等我以后出息了给您攒。”
“哎,我等着呢。”许清宜笑得眼睛弯成两道月牙。
“我也给娘攒。”珩哥儿听着娘和大哥的对话,认真地道。
许清宜没说什么,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到了考场的大门外,两家人下了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