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刁管事过奖,也是仗江湖上的朋友抬爱。”铁手拱手还了一礼。
冷血本就不惯应对这些,铁手拱手,他便也跟着拱手,风亦飞亦随着一起。
刁良晤叭了口手上的旱烟,呵呵笑道,“三位实在是太客气了,你们在武林中名声赫赫,便连‘惊怖大将军’凌落石,‘无敌公子’项飞宇及‘飞血传人’柳激烟都在手中伏法,江湖同道可是分外推崇!”
他所说的几人都是铁手、冷血、风亦飞的英勇战绩,把守在门口的八名刁家庄弟子都点头称是,纷纷恭维。
“来来来,三位贵客,请进去喝杯水酒再说。”刁良晤眉开眼笑的伸手一引,带头向里行去。
风亦飞敏锐的发现,刁良晤笑得和煦,但眼中似乎隐有戒备,客套是够客套了,也不算冷淡,可是有一点,刁家庄应算是正派势力,他看自己的眼神与看铁手、冷血一般无二,这就很不对头了。
这是掩饰得够好?
铁手尾随而上,“我们有事在身,这酒是不喝了。”
刁良晤眯着眼睛吐着烟圈,“不知三位有什么事?”
冷血冷冷的道,“听闻近月来,刁家庄出了些事情,刁三管事的一定比我们清楚,哪用得着我们多说。”
风亦飞心中暗暗嘀咕,冷血还是不如铁手通人情世故,铁手唤那刁良晤是直接唤刁管事的,冷血就是要加上个“三”。
这也就罢了,语气还挺冲,直接就怼。
刁良晤依然笑呵呵的道,“冷四爷且说来听听,刁家庄树大招风,时有流言,乃属常事,有些事儿外边比咱们先闻风声,也不稀奇。”
冷血道,“听说七日前,你家庄主,神智有些不正常,欲强行凌辱夫人的贴身丫鬟,那丫鬟不从,便将之砍伤,可有此事?”
刁良晤吐了口烟圈,不以为然的道,“夫人的丫鬟本就有通房之责,这等贱婢,庄主垂青,那是她的福分,还不识抬举,略施惩戒那也是常理。”
冷血听得神色更冷,“那十数日前,你家庄主又将庄里的家畜宰杀了个干净,又是何缘由?”
刁良晤仍是满不在乎,“庄中之物,俱为庄主所有,想杀不就杀了,正好给庄里的下人加加菜,这是庄主关爱仆从,有何不可?”
冷血又道,“据闻你家庄主近段时日,常半夜三更,跨到房顶上朗诵诗词,使得全庄人不得安眠,是不是?”
刁良晤道,“庄主有这雅兴,就算吵了自家人,也没违背朝廷律例吧?”
冷血再度追问,“那刁庄主四日前,殴伤数名家丁,又有人听着夜里有庄主夫人与其孩儿的呼救声,该如何解释?”
“下人犯了事,责罚下,寻常事尔,至于夫人,夫妻之间哪能没有口角,所谓床头打架床尾和,夫人都带着小少爷回了娘家,过几日,消了气,应就会回返,这些都是我们刁家庄的家务事,冷四爷要管,怕是不合规矩。”刁良晤笑了一笑,说道。
铁手接话道,“昨日入夜时分,刁庄主将刁二公子及小珍姑娘投入江中之事呢,那可是事关两条人命。”
刁良晤扭头道,“这事儿,铁二爷不该问我,该问风五爷才是,唐总管已向他言明个中情由,那等卑贱的烟花女子,怎可攀我们刁家的高枝.......”
风亦飞截道,“但根据我听说的,那小珍姑娘并不是烟花女子,只是一名舞伎。”
“那又如何?还不是贱籍?她配得上我们二公子?”刁良晤不屑的说道,“风五爷出手伤了我家庄主,这无故殴打良民,真论起来,也是有罪的罢?”
说着,又抽了口旱烟,“所幸庄主宽宏大量,也没把这事往心里去,五爷你还得谢谢我们庄主。”
所有古怪事情,都被他三言两语的带过,风亦飞不禁皱眉。
说话间,已是穿过了偌大的庭院,到了一会客的侧厅之中。
风亦飞三人在刁良晤的招呼下落座,他则是告罪了一声,走了进去。
过得一会,就有侍女端了茶水糕点上来。
铁手与冷血都只是坐着,并没有喝,也不去碰糕点。
风亦飞倒是都尝了下,茶水也呡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