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肯定让秦砚辞心中的尴尬稍减,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。
而这场突如其来的痢疾,尽管初时来势汹汹,但在姚大人的及时应对下,很快得到了控制。至午后,疫情得到了有效的遏制,再无新病例出现。
姚大人推广的用马齿苋熬水预防瘟疫的方法,虽因天干物燥、马齿苋稀缺而显得尤为珍贵,但他早有预案,即便是找不到马齿苋,沸腾的开水也能成为有效的预防手段,科学地对抗着病菌的传播。
随着几位重症患者的病情稳定,剩余患者只需按部就班地接受药物治疗,其他大夫已经可以轻松接手。
于是,凌瑾韵决定前往向姚大人告别并收取应得的诊金。
这一昼夜,她不辞辛劳地诊治了总计一百三十四人,按照约定,她应得的报酬是一百三十四文。
姚大人笑呵呵地打开钱囊,开始数钱,却尴尬地发现,囊中只有一百零四文。
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尴尬,凌瑾韵却显得十分豁达,她爽快地收下了那些钱,玩笑道:“姚大人,您还欠我三十文呢,记得有钱了要还哦!”
语毕,与秦砚辞并肩离去。
姚大人恍然大悟,随即吩咐手下备车马相送,心中暗自发誓定不会忘记这份恩情。
离开衙门的那一刻,对面茶楼二层,一位英挺的侍卫正站在一位锦衣少年面前,恭敬汇报:“少爷,经过属下查证,这次成功抑制瘟疫的药方,正是出自苏姑娘之手。那些几乎被判了死刑的重症病人,在凌姑娘的精心调治下,于厢房中奇迹般地恢复了生机。我们是否考虑请她来为夫人诊治?”
锦衣少年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,淡淡地说了声:“去吧。”
另一边,凌瑾韵在连续熬了一整夜后,身心俱疲,一坐上马车便像疲惫的小鸡一样,头不断地点着,沉入了梦乡。
而秦砚辞,依旧安静地守在车外,默默守护着这一路的安宁。
凌瑾韵心中本存有一丝犹豫,想要体贴地邀请身旁之人共赴行程,然而姚大人的马车,外观固然庄重威严,内里空间却显得颇为拮据,仅足够容纳一人悠然自得,二人同乘则不免局促拘束。
秦砚辞对此异常坚持,那副固执的模样里藏着不容忽视的界限感,让凌瑾韵无奈之余只好放弃了自己的提议。
“嘭!”一声突兀的巨响打破了车厢内的宁静,也震碎了凌瑾韵正沉浸的美梦。
马车戛然而止,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冲去,柔嫩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车厢壁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哎呀……”
她轻呼出声,眉头紧蹙,小手迅速抚上那隐隐作痛的地方,嘴里不满地嘀咕着。
随后,她撅起嘴,眼中闪烁着好奇与疑惑,掀开车帘一角,向外窥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