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直挺挺趟进了水里,砸起水花无数。
“咯咯,爹爹咯咯咯,爹爹”
从未如此畅快玩耍过的娆儿,坐在溪流中浑身湿透,却笑的露出了满嘴小白牙。
铁胆负有保护王府家眷之责,是以从陈初驮着娆儿往僻静地方去时,她便跟上了,眼见这对父女跳进了溪水中,铁胆不由急道:“不能这般带孩子呀!小心娆儿生病呀!”
和女儿并排坐在溪水里的陈初,却抬手豁出一捧水,浇了铁胆一头,猖狂笑道:“来啊!铁胆,来一起耍”
“咯咯咯,姨姨,来玩水呀”
娆儿有样学样,跟着爹爹一起往铁胆身上泼水。
铁胆常住王府,和娆儿熟悉,小丫头也不怕她。
见这父女俩玩疯了,铁胆一跺脚,走向了远处的帐篷。
帐篷内,王府女眷都在。
铁胆自然知晓王府后宅的生态,为了避免陈兄弟和娆儿挨吵,铁胆悄摸走到玉侬身边,低声将情况向玉侬做了汇报。
果然,玉侬一听,就变了脸色,急匆匆离去。
正与程氏说话的猫儿,瞥见铁胆身上的大片水渍,不由好奇道:“铁胆,你这是怎了?”
“没,没事”义气的铁胆,想帮陈初遮掩一下,答了一句后也跟上玉侬的脚步重新去往了溪边。
可千想万想也没想到
快速奔跑的玉侬距离小溪尚有三四丈远,已踢掉了绣鞋,又单腿跳着,脱下罗袜。
直奔到溪边,不带任何犹豫便跳了下去。
“好呀!你俩偷偷玩水竟不喊我!”
玉侬双手提着裙摆,用白净脚丫踢起一蓬溪水,兜头浇到陈初父女俩头脸上。
“呵~tui~”
“呵~tui~”
陈初抹脸,吐出被灌入口中的溪水。
娆儿一本正经的模样了陈初的动作、姿态、表情。
“玉侬,你完了!”陈初恶狠狠威胁道。
“玉侬,你完了!”
娆儿掐着腰、腆着小肚子从水里站了起来。
“玉侬是你叫的么!叫娘亲!”
玉侬伸出大长腿,轻勾了小丫头的右腿,小丫头一个屁股墩坐倒在了溪水里。
“咯咯”
“咯咯咯”
母女俩的笑声如出一辙。
未时末。
当猫儿带着蔡婳、阿瑜寻到溪边时,看到的是
浑身湿透的玉侬,用脚丫子不住朝陈初父女踢水,小丫头为了阻止娘亲,抱着玉侬的腿,给正弯腰朝玉侬泼水的爹爹,创造反击的机会。
也不知是被太阳晒的、还是因为笑的,母女俩脸蛋通红。
发髻淋了水,早因动作幅度过大而散成乱糟糟的鸡窝,犹如疯婆子一般。
直到看见了突然出现在岸边的猫儿等人,溪水内的三人顿时被施了定身符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湿透的衣裳上,水珠成串往下淌。
猫儿同样红了脸,却是因为羞、气
小娃娃不懂事,官人、玉侬怎也跟着胡闹呀!
谭氏、程氏,还在呢让人见了,该说王府没规矩了。
即便这样,猫儿也不会在外人面前教训玉侬,当场只道:“赶紧换身干爽衣裳,休染了风寒。”
只不过,傍晚回府后,玉侬便被猫儿禁了足。
并罚了今晚停饭一顿
其实这事吧,皆因陈初一时玩心,陪着娆儿疯了一回,才害玉侬受罚。
但后宅是猫儿的地盘,陈初没有当面反驳,却用了自己的方式来安慰玉侬。
是夜,亥时末。
陈初溜进了望乡园,玉侬似乎猜到了他会来,连房门都没闩。
进屋后,陈初从怀里掏出一只包了油纸的烧鸡,玉侬像没事人似得,先撕下一条鸡腿问道:“公子吃么?”
得到否定答案后,便自顾自的啃了起来。
见此,陈初不由放下心来,笑道:“你倒没一点事,不觉着委屈啊?”
玉侬愣了一下才明白陈初是在说今天这事,随即灿烂一笑,呜呜啦啦道:“这有什么委屈的呀。秦嫲嫲都说,以奴奴的性子,若在别家,都不知被大娘子欺负成什么样了。姐姐是后宅之主,公子又常年不在家,姐姐但凡有点歹心,奴奴与娆儿都过不好!”
见陈初想说什么,玉侬连忙擦了擦油乎乎的嘟嘟唇,有丢丢认真道:“公子,后宅的事你别乱插手哦!奴奴如今与姐姐在一起的时间,远比与公子在一起的时间要长。我们姐妹之间,自有我们相处的法子,奴奴没觉着委屈呢”
涵春堂卧房,猫儿斜倚在软枕之上,翻看着各个场坊的账本。
少倾,寒露提着一支食盒走了进来,猫儿抬眸,却奇怪道:“怎了?玉侬饿着肚子睡了?”
寒露抿嘴憋笑道:“方才,王爷偷偷去小灶拿了只烧鸡送去了望乡园,奴婢便没有将饭菜送去。”
猫儿并不算意外的摇头笑了笑,随后将视线再度转向了手中的账本。
寒露在房内稍稍站立片刻,忽低声道:“夫人既然心疼侧妃,让奴婢偷偷送饭过去,为何还要惩处侧妃呢?王爷好不容易回家,会不会因此觉得夫人觉得夫人苛刻呀。”
白露、寒露、小满这些人,全是猫儿手把手培养出来的,对猫儿极为忠诚,自然站在猫儿的角度考虑问题。
猫儿闻言笑了笑,暂时将账本收了起来,“我并不恼玉侬,今日你没见么?王爷玩的多开心眼下蛮好的,王爷在外绷紧了大半年,回家后有玉侬能陪他疯闹一阵。”
寒露更迷茫了,“既如此?夫人为何还要惩治侧妃呢?”
猫儿却道:“家里人多,总要有些规矩,不然便要乱了套。”
说罢,水汪汪的桃花眼中有片刻失神,随后悠悠道:“若我和官人仍待在那栖凤岭,我也可以陪他疯闹。但如今他贵为王爷,不能让人看他笑话呀,后宅里,总要有人扮黑脸吧”
日常过度一下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