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 打不过,根本打不过(2 / 2)

薄薄一层丝质亵裤,连灼热鼻息都阻挡不了。

“咦!阿瑜,你一个人坐在这儿作甚?方才我喊你,怎不吭声?”

光线昏暗的花园内,陈英俊见妹妹孤零零坐在花园角落的‘石头’上。

“我想一个人静静”

陈瑾瑜一开口便带着浓浓鼻音,一听就知道她方才偷偷哭过。

“哎。”

陈英俊大感心疼,迈步上前,想要坐在妹妹身旁另一块石头上,好开导一番。

“你别过来!”

不想,陈瑾瑜反应非常激烈,嗓音都尖利了起来。

“阿瑜?”陈英俊吓了一跳,踌躇不敢前。

“陈英俊,你别过来!我只想自己待一会儿,你快走,快走呀!”

“我走我走,你别哭嘛”

眼瞅妹妹急得哭了出来,陈英俊忙不迭道。

戌时中。

处理完‘紧急公务’的陈初,从正门回返官舍前堂。

近来春风得意的陈景彦已然熏醉,拉着去而复返的陈初又痛饮了几杯。

往日饮酒很有节制的陈初,这晚很给老陈面子,说让吃几杯就吃几杯。

陈景彦见桀骜五弟如此乖顺,不由老怀甚慰,整晚笑容不断。

亥时初。

酒宴散席。

陈初和玉侬乘车返家。

马车内,吃醉了酒的玉侬,娇嫩鹅蛋脸上一片通透粉红,歪在陈初怀里,以十指相扣的方式抓着后者的手,另一只手在陈初手背上写写画画。

“公子,你今晚怎不喊婳儿姐姐来陪几位夫人呢?奴奴出身低,虽然她们不说,但奴奴知晓夫人们打心眼里看不起我。”

醉了酒,玉侬也没了顾忌,想到啥说啥。

“别胡思乱想。”

陈初单臂揽着玉侬肩膀,解释道:“今晚有蔡知事在,他们父女关系不睦,喊婳儿来不合适。”

“咯咯,公子,你莫诳我了。你不喊婳儿姐姐来,是担心她今晚看出些端倪。”

“哟,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,不该聪明的时候,脑袋瓜这般灵光。”

陈初笑道。

玉侬嘟了嘟嘴巴,趴在陈初胸口,哼唧道:“奴奴又不是真的傻,有时候是在故意扮傻呢。”

“嗯,乖宝最聪明了。”陈初只当玉侬喝醉了,随口哄道。

玉侬听出陈初有那么点敷衍,委屈的揉了揉鼻子,却还是提醒道:“公子,明日出门记得换身衣裳呀,你身上有阿瑜的脂粉味。”

“这都能闻出来?”陈初揪着衣领嗅了嗅,的确有点淡淡香味。

但在他想来,这种味道和玉侬身上、猫儿身上的并无二致。

玉侬却道:“阿瑜用的是颖昌府铣裕堂的茉莉脂饼,咱们蔡州少有人用呢,若被姐姐或婳儿姐姐发现,定寻公子麻烦,姐姐们可没玉侬这般听公子的话。”

“”

这话说的,让陈初有些愧疚。

确实,让玉侬递信、打掩护,有点忽略这小呆呆的感受了。

陈初紧了紧怀抱,柔声道:“乖宝,快过年了,我带你去做几身新衣、买几幅头面好不好。”

“咯咯~”

现下的陈姨娘既不缺新衣穿,也不缺精巧头面,但陈初隐晦道歉的意思她却懂了,咯咯傻笑后,带着七分醉意的纯真眼睛稍显迷离,脆甜嗓音也变得黏糯起来,“公子,奴奴学不会两位姐姐那般做大事。但公子想要甚,我都不拦你,只要公子开心奴奴想对公子好,一辈子对公子好”

翌日。

腊月二十三。

辰时二刻,一队车马缓缓驶出蔡州城,往北而去。

车队中有马车,也有无棚大车,上面拉了成车绸缎、鹭留圩特产、箱笼。

两侧由镇淮军亲兵营虞侯姚长子亲率两什兵士护送。

这是陈初的安排,陈景彦相当满意。

打头的马车内,谭氏、程氏妯娌和陈瑾瑜各坐一边。

晨起时,谭氏还在担心女儿不肯乖乖返乡,不想,今早陈瑾瑜相当配合。

不但听话的上了车,且安安稳稳坐了半天,一路上盯着窗外风景看个不停,偶尔还会露出浅笑,一对甜腻梨涡时隐时现。

程氏和嫂子眼神交流一番,总觉着这侄女不对劲,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,“阿瑜,你一路上傻笑个甚?”

陈瑾瑜闻言,倏地敛了笑容,圆溜溜的杏眼忽闪几下,迷茫道:“婶婶,阿瑜何时笑了?”

她还真没发觉自己笑了。

“”

谭氏看看女儿,再看看弟媳,有点担心。

直至下午申时,离了蔡州四十里,即将进入颖昌府地界,谭氏才松了口气。

若一切顺利,后日便能抵家,到了老家再慢慢拗女儿这性子吧。

申时二刻。

粼粼前行的车队忽然停了下来。

只听车外陈都统的贴身亲兵毛蛋大喝道:“呔!哪里来的匪人!知道我们是谁么!”

“哈哈哈,管你娘的是谁!男的杀了,女的扛上山”

又听远处一处粗鲁喊声,随后便是一阵匪里匪气的哄笑。

听声音,对方人还不少!

谭氏和程氏对视一眼,皆是面无人色。

陈瑾瑜也是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,吓得直往娘亲怀里钻,可那双狡黠杏目,却隔着车窗缝隙偷偷打量起拦路‘匪人’来

“这是俺们镇淮军亲军头领,陈都统手下第一猛将万人迷姚长子!”

“万人敌!不是万人迷!”

猛将兄郁闷的纠正了毛蛋。

对呀!咱有官军护送,这匪人还敢用强?谭氏这么一想,放心许多,不由大着胆子把车帘掀开一条缝看了过去。

不成想,匪人竟不惧官军!

十几丈外,一名蒙着口鼻的壮实汉子越众而出,提刀指向姚长子,喝道:“万人迷是吧,来,吃老子一刀!”

“哎呀,小贼,受死!”

姚长子大喝一声冲上前去。

车内三名女眷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,全部挤在车窗后,隔窗往外看。

心里默默给‘陈都统手下第一猛将’加油。

她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,若长子胜了,自不必说;若他败了,女眷的下场怕是要比男人还惨。

不过,那‘万人敌’身形有如铁塔,又高又壮。再有‘第一猛将’的名声,想来该是极勇武的!

但万万没想到

万人敌只和对方交手几招,竟被人一脚踹在了屁股上,跌了一个狗吃屎。

“”

谭氏程氏面面相觑。

猛将兄,就这?

我家英俊也比这怂货强些!

还万人敌嘞!我呸中看不中用的家伙!

陈瑾瑜绷着嘴,差点笑出声来,小酒窝再次悄然浮现。

远处。

姚长子扑跌在地,后方壮汉‘哇呀呀’举刀上前,直到长子爬起身,才一刀挥出。

长子举刀格挡,兵刃交击,两人脸贴脸比拼蛮劲,“靠!长子,你咋还加力?快撤啊!”

“良哥儿!你为甚踢俺屁股!”

“嗐!不是为了逼真么!”

“你得叫我踢回来!”

“等我回去,回去叫你踢,行了吧!”

蒙面周良话音一落,猛地发力前推,长子却纹丝不动比力气,整个镇淮军也未必有人能胜的过长子。

周良不由大急,低声道:“快倒,快逃!”

傻站原地的长子这才反应过来,浮夸的‘哎呦’一声,踉跄坐地,随后手脚并用的爬起,狼狈往车队这边奔来。

边跑边声嘶力竭喊道:“快逃命啊!护着夫人快逃,回蔡州啊!匪人势大,打不过,根本打不过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