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想走,没那么容易!(1 / 2)

第188章 想走,没那么容易!

蔡婳从不是一个乖顺之人。

蔡源管不了她,有时陈初的话,她也不听。

就如前几日她说起的勾栏之事。

尽管陈初不同意,却也没能改变她的决定,只不过,用了些法子而已。

所以,当赛貂蝉得知蔡婳想开间顶级楚馆并且交由她打理支应时,先是兴奋,接着便是疑惑和警惕,“为何是我?”

“原因有三”

屋内,有些轻微洁癖的蔡婳连椅子都不坐,以帕子轻掩了口鼻,道:“一则,是你那一日十五斩的名号,说明你是个豁得出、不怕累的人。”

“”赛貂蝉。

挣钱不要命,算夸人么?

蔡婳眉头微蹙,接着道:“二则,蔡州兵乱我桐山时,你贴出告示免费接待守城军士,说明你是个会借势扬名之人。用傲来话说,是个会炒作、会搞噱头的,这在勾栏行当可是个好本事。”

“”

“三呢,还是因为这则告示,即便你借机炒作,但能想到回报守城军士,赛娘子也是个知恩之人,有几分侠气。”

蔡婳一口气说完,又赶忙掩上了口鼻。

这三个理由,让赛貂蝉始料不及,但仍不足以完全消除她的疑惑。

虽然看起来这是一个天上掉大饼的美事,可蔡家三娘子的恶名又让她不得不小心,“可三娘子你家不缺能打理勾栏的人物,三娘子为何要寻我?”

蔡婳眉头越皱越重,终于憋不住,先折身小跑出了屋子,在院内大口喘息几回,才道:“在院子里说吧,你这屋子里一股骚臭!”

“”

工作场所嘛,有点味道不正常么。

赛貂蝉尴尴尬尬跟了出来。

蔡婳才懒的搭理旁人的自尊、脸面,也不玩施恩那套,因为她知道,这个如同一步登天的机会,对赛貂蝉来说,根本没办法拒绝。

也的确如此,赛貂蝉二十五岁的年纪已处在职业生涯末期,在这个行当中距离年老色衰仅一步之遥。

蔡婳也不遮掩,直接回答了赛貂蝉刚才的问题,“我家自然有人,但我不想我家参与。”

“那三娘子为何不自己打理呢?”赛貂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。

蔡三娘子名声虽恶,却是个有手腕有能力的,她又帮家里打理过采薇阁没必要再请人啊。

问到这个,今天也算尽无不言的蔡婳眯眼看了看赛貂蝉,似乎是考虑了一下该说不该说,最终却是翘起嘴角笑了笑,道:“我那情郎不许我再沾染此行当。你随了我,也不要在外说起这层关系”

“”这个理由让赛貂蝉错愕。

蔡婳瞥了她一眼,忽然嘻嘻笑了一声,“我呀,也想试试相夫教子好不好玩。若以后有了娃娃,得知娘亲是鸨子,那多丢人,嘻嘻。”

腊月十九,年关将至。

又是一旬休沐。

吴奎站在大营门外,有点恍惚。

“肏!”

肩膀忽然被拍了一下,吴奎吓得一个激灵,一句优美问候脱口而出。

回头,却见来人是彭二。

彭二没料到吴奎这般大反应,不禁笑道:“出来三天了,还没缓过劲啊?”

说起这个,吴奎登时长出一口气,像是回想起了什么可怕事情,“别提了!那小屋只六尺长、两尺宽,除了躺下甚也干不了!每日见不着日头,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!若不是送饭的人跟我说上一两句话,老子得疯咯!七天啊!你知道这七天我是怎么过的么!”

“怨谁?还不是怨你自己,条例写的清清楚楚,你偏要违反!”

“嗐!不说了,走,陪我吃几杯酒!”

平日当值,镇淮军严禁饮酒,但休沐节假例外。

彭二却道:“等一会,前几日小柱子捎口信,说我婆娘今日来蔡州购置年货,我在此处等她一等。”

“来蔡州买年货?”

吴奎嗤笑道:“这你也信?如今咱桐山的货品不比蔡州丰盛?她是来催收公粮的吧!”

彭二被拆穿也不尴尬,呵呵一笑,道:“自家婆娘自家疼,不交与她还能交与谁?”

“啧啧啧~”吴奎贱兮兮笑笑,低声道:“二哥,你需去丽春院见见世面了,上旬我去那里点了小金凤伺候,那滋味啧啧,人水灵,又年轻,说话也好听,一口一个爷,把人骨头都喊酥了。”

彭二先哈哈一笑,随即却严肃了起来,“奎哥儿,咱们是过命兄弟,我说几句你莫嫌呱噪。你闲暇去耍几回没人说你,但我听说你来蔡州三月多,只回家了一回,且是因为宴祖被学堂先生喊家长,事后没过夜就折返了蔡州?”

“呵呵。”吴奎有点尴尬的挠挠头,辩解道:“你也知道我那婆娘,脾气大的很,又整日疑神疑鬼的,看着她那张黑脸便没了兴致。”

“奎哥儿!”

彭二提高了声量,“你现下嫌人脸黑了?莫忘了当初刚上山时,咱们没粮,她为了让你们爷俩多吃一口,回回把自己的口粮偷偷攒着,直到后来饿晕在地头!她脸黑了,还不是那些年陪你一起开荒耕田时晒黑的?”

“”

这话把吴奎说的心里一酸,喃喃说不出话来。

彭二又拍了拍吴奎肩膀,语气柔和了一些,“咱们如今跟着初哥儿是威风了,但若因此嫌弃她们不识情趣、嫌弃她们不如那些年岁轻的小娘,便是没良心了。

就像初哥儿说的,人若能富易妻,便能贵易友。你去勾栏玩耍,我不管。可要是停妻再娶,莫说是我,便是叔伯、初哥儿也不依你。”

“没没没。”

吴奎连忙摆动双手,“我可没想过休妻,她陪我苦了恁多年”

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两人站在营外说话间,却见远处款款行来几名牵手挽臂的妇人。

一个个穿着或红或绿的绸缎夹袄,头上簪金戴银,日光下,反射着不灵不灵的活泼光芒。

不时凑头和一旁姐妹说上两句什么,随即叽叽喳喳笑闹一阵。

彭二仔细眺望一眼,不确定道:“噫,我咋看着你婆娘也在里面啊。”

同样看向妇人的吴奎眼神不如彭二,不由好笑道:“我婆娘?她若有这些娘子三分风姿,我不得天天跟在她屁股后头转,哈哈哈。”

可不想,那几名妇人竟真的朝二人走了过来。

俄顷。

站在原地的彭二和吴奎微张着嘴巴,眼睛瞪的那叫一个大,皆是一脸痴相。

“二哥,二哥!”

“呃哦哦,在,在哩。”

刘百顺浑家喊了两声,彭二才忙不迭回道。

“二哥见我家百顺了么?”

“呃他现今调去了武卫军,不过今日休沐,一会应该就进城了。”

即便是说话时,彭二的眼睛也一直停留在彭二嫂身上。

二嫂今日穿了件湖绿夹袄,下穿黑色襦裙,头上戴了支嵌珠银步摇。

经过蕙质兰心十来日护理,二嫂以往暗沉的面庞恢复了些许光洁,但那头青丝却乌黑发亮,再盘成精致发髻

原逃户妇人限于当年生活条件,没有胖的,但近年生活好了,一个个逐渐丰腴起来。

配上量身定做的好衣裳,竟穿出几分绰约曼妙之意。

彭二嫂谨记教导嬷嬷教的‘站姿’,身形挺直,双手交叠笼于大袖置于小腹之上,脑袋微垂,目视下方,随后屈身一礼,“夫君,年关将至,陪奴家去街市上购些年货吧。”

“硌”

彭二哥喉头一阵涌动,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响声,当即拉上了彭二嫂仍显粗糙的手,往大营左侧去了。

“夫君?我们不去街市么?”

“不急!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会!”

“死鬼~”

彭二嫂大羞,却又生出些许感叹:当家的好多年没这般猴急了,上次像眼下这般,还是刚成婚时了猫儿的法子,果然有用!

这边。

还剩了吴奎和吴大嫂相对而立。

经过嬷嬷的特训,以前习惯塌着背的吴大嫂同样站的笔直,由此凸显了资本。

吴大嫂同样一身新衣,脸上涂了淡淡脂粉,虽然压不住微黑面皮,但经过猫儿亲手帮她描眉画眼的加持,和以往那个不修边幅的村妇形象依然有着云泥之别。

再加她知晓丈夫上旬逛勾栏之事,自带了三分幽怨三分怒气,很是有些娇嗔薄怒的意思。

把吴奎看的眼睛都直了。

“给,冬日新衣!”